实习生：余龙

在富二代圈子里，流传着“北有思聪，南有康阳”的说法。

王思聪是“前首富”王健林的儿子。 他是一名文科学生。 他热衷于表达自己，喜欢采取主动。 当他心情好的时候，他甚至会骂父亲的朋友。

张康阳是苏宁创始人张近东的儿子。 他被贴上“低调、神秘”的标签，长期被当作评价王思聪的正面教材。

在外人看来，两位人民币玩家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不同的种子。

事实上，现在他们却通过不同的路径“到达同一个目的地”：富爸爸以资源和财富为阶梯，帮助儿子达到更高的层次，但当巨人的肩膀垮掉时，他们陷入了困境。

《张康阳时代》

张康阳和王思聪的前半生大致相似。

张康阳出生于1991年12月，初中考入南京外国语学校。 15岁时，他就读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传统精英高中——默西堡学院(Fort Mercy )。

对于高中生漂洋过海，有两种看法。

一是张康阳拒绝了父亲安排的与“奶茶妹妹”章泽天的婚姻。 两人是同学，父母也是朋友。 张康阳不想让父亲干涉他的感情。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遵循父亲为他制定的计划，于是他决定逃出“牢笼”，去美国留学。

另一种说法是，在南京外国语学校，张康阳因“苏宁王子”的身份而受到批评。 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他打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寻找相对的自由。

在异国他乡，张康阳确实走了另一条路。

在校期间，张康阳获得多项科学和工程奖项，包括“全国机器人大赛”第二名和“校长教育计划奖”。 他被默西堡学院选为学校荣誉毕业生，并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的奖项、杜克大学等多所著名大学的邀请。

最终，张康阳选择了常春藤盟校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并与巴菲特、马斯克成为校友。

看来国内商界大亨培养继承人的逻辑都是一样的——1988年出生的王思聪也在海外镀金。 他中学时就读于英国温彻斯特公立学校，本科时在伦敦大学学院学习哲学。

分叉点出现在精英教育结束之后。

大学毕业后，王思聪带着父亲王健林给的5亿元投资回国修炼。 张康阳以实习生身份加入摩根士丹利资本市场部和摩根大通投资银行部，负责公司在香港和美国市场的首次上市、投资并购和融资。

直到2015年，张康​​阳回归苏宁，开始进入接班模式。

这位邵东在以20亿元收购国际米兰足球俱乐部约70%的股份时惊天动地地登场。

国际米兰虽然是上至首相下至百姓都引以为傲的百年足球豪门，但当时的表现却不佳。 连续五个赛季未能跻身前三，债务高达4.17亿欧元。

在此之前米兰体育报 13赛季 意甲各队经营情况，张康阳不是球迷，几乎从不看足球，但他对自己仍然充满信心，“这些不确定性不会阻止我成功。”

为此，他开始了一系列的努力，定居意大利米兰，全力处理国际米兰的一切事务，每月只回南京两次访问。 据《米兰体育报》报道，张康阳在意大利买了房子，每天要么去国米主场梅阿查，要么去国米总部上班。

加之张康阳大力引进多名实力球员和名帅斯帕莱蒂，国米正在逐步进步。

2016年12月22日，在年度最后一场比赛中，国际米兰以三球击败欧洲对手拉齐奥，取得意甲三连胜。 赛后意大利媒体、推特、脸书讨论最多的人不是梅开二度的伊卡尔迪，也不是传射精彩的巴内加，而是国际米兰老板张近东和他的儿子张康阳。

本场比赛的前一天是张康阳的25岁生日。 国际米兰微博等多个官方社交平台都上传了他的照片并祝他生日快乐。

2018年，国际米兰时隔六年重新获得欧冠资格。 那一刻，站在场边的张康阳边走边流泪。

随后米兰体育报 13赛季 意甲各队经营情况，他在社交平台上更新：“承诺就是承诺。” 在此前接受意大利媒体采访时，张康阳多次表示国米一定会重返欧冠。

2018年10月26日，27岁的张康阳成为国际米兰新任主席，也是俱乐部历史上最年轻的主席。 当天，有媒体评价“国米正式进入‘张康阳时代’”。

▲国际米兰俱乐部主席张康阳意气风发。 图片来自网络。

张近东对儿子的表现相当满意。

就任俱乐部主席不到一年，张康阳就得到了张近东的公开认可。 2019年1月集团晚会上，张近东为张康阳颁发了董事长特别奖。 这是苏宁每年只奖励少数做出重大贡献的员工的奖项。

同样是在这一年，张康阳在中国主持了两起大规模收购。

2019年6月23日，苏宁易购宣布，全资子公司苏宁国际出资48亿元收购家乐福中国80%股权，张康阳出任苏宁国际总裁。

五天后，苏宁易购再次发布公告称，上市公司剥离5000余家苏宁门店，新股东为南京云智象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张康阳，持股99%股票。

至此，张康阳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零售业务的核心业务。 在外界看来，这或许也是张康阳接班张近东的宣言。

这头“初生牛犊”有着无限的荣耀。

2017年、2018年，张康阳连续两年入围《财富》中文版发布的中国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榜单。 榜上有名的还有字节跳动首席执行官张一鸣和滴滴出行创始人程维。

张康阳和王思聪一样，成为了很多网友心中的国民老公。 知乎上米兰体育报 13赛季 意甲各队经营情况，“如何嫁给张康阳”这个问题的浏览量已达11万次。

但与拥有无数游艇、无数女伴、“花花公子”人设的王思聪不同，炫富、丑闻等与富二代高度相关的关键词，与张康阳几乎没有关系。

稳重、成熟、低调、自律，是当时外界给“苏宁少爷”张康阳的标签。

当然，张康阳也热爱汽车和名表。 他还拥有不少豪车，任何一辆都价值千万，比如价值2000万元的迈凯伦超跑、市价近3000万元的帕加尼超跑。 手表方面，他戴过150万元的RM 35-03、80万元的爱彼皇家橡树万年历、400万元的 RM52-01 Skull。

不同的是，面对网友的调侃，王思聪自曝的态度越来越热情，表示“我就是喜欢你受不了我、杀不了我的样子”。 然而，张康阳却选择了默默的清零和分享，甚至用自己的豪车换来了它，成为了数十万国产汽车的交通工具替代品。

富二代变“负二代”

企查查显示，张康阳共持有102家公司99%的股份，间接持有998家公司股份，主要是苏宁百货、苏宁便利店等。

谁也没想到，张康阳作为接班人的“尊重”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支被一步步推到苏宁权力舞台中心的年轻俱乐部，现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其中，苏宁小店在张康阳掌控后已做出多番动作，比如与华南冯氏零售达成股权转让协议。 短时间内，已在全国70多个城市开业，消费者超过1.2亿。 但迄今为止，其持续亏损的现状并未改变。

数据显示，2017年苏宁小店亏损1493万元； 2018年1月至7月亏损2.96亿元，未偿负债6.53亿元； 2019年上半年直接飙升至22.13亿元； 2020年上半年亏损11.22亿元。

与此同时，从2019年下半年开始，苏宁小店开始裁员、关店。

据多家媒体报道，苏宁已将门店数量从最高峰的5000多家缩减至1400多家，并计划将数量减少至1000家左右。

此外，截至2020年3月末，苏宁小店已退出5大区域。 从2019年11月到2020年4月上旬，苏宁小店也一共进行了4轮较大规模的裁员。 一些区域团队已经从70人左右减少到20人以下。

正是因为苏宁小店，富二代“沦落”为债务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张近东、张康阳父子，以及他们所控制的苏宁集团，都陷入了一场影响世界的追债旋涡。

7月19日，香港高等法院裁定张康阳败诉，要求其担任担保人，偿还中国建设银行（亚洲）有限公司2.5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7.19亿元）贷款。

▲香港高等法院网站截图。

该笔贷款与苏宁易购将苏宁小店股权分拆给张康阳控制的公司有关。

2020年8月20日，建设银行与张康阳就苏宁集团“苏宁店项目”再融资交易签署两项担保及债权人协议。

在融资协议中，张康阳全资拥有的英属维尔京群岛公司Great获得了1.65亿美元贷款。 2020年9月25日，Great发行了总额为8500万美元的2021年到期票据。

这两笔贷款中，苏宁电器集团担任公司担保人，张近东父子担任个人担保人。 该笔原定于2021年9月10日到期的贷款，由于涉及苏宁的多起违约事件，已于2021年7月5日加速到期。

苏宁的债务危机一直蔓延至今。 贷款逾期已久，无还款希望。 这群海外债权人已开始对张父子进行全球合法追债。

2021年7月15日，双方召开远程会议，讨论违约情况、苏宁集团财务状况及还款方案。

值得注意的是，在法庭辩护过程中，张康阳曾找理由为自己辩解，“看来参与‘项目’的部分工作人员与银行有联系，可能伪造了我的签名，代表公司协助‘再融资’。” .' ”

但经笔迹专家鉴定，涉案文件上的签名大部分是张康阳本人的签名。 协议副本上的六个签名中有五个是张康阳手写的，其余的签名都是电子版。

此外，张康阳还辩称，“大事上，我们只按照苏宁集团及相关部门的管理方向行事”。

但法院认定，张康阳在分拆中为格瑞特借款再融资的贷款和票据中拥有重大利益。

然而，“国际友人”收回2.55亿美元贷款并不容易。

因为张康阳个人名下直接持有的有价值的资产非常稀有。 有分析指出，国际米兰决定将张康阳担任俱乐部主席的薪酬降至零，暗示张康阳以各种方式“逃避债务偿还”。

“失踪”的继任者

巅峰很快就塌下来了。

张康阳手中的家乐福中国板块也变红了。

继郑州、上海、苏州、成都、郑州等地门店关门后，3月31日，开业18年的家乐福中关村广场店关门； 6月30日，开业15年的家乐福宝龙店关闭，正式退出福州市场。

财报显示，今年一季度，家乐福关闭了广州万国店、南昌青云铺店、重庆沙坪坝、北京中关村店（亚洲最大门店）等13家门店。 值得注意的是，财报期内没有开设新店。 总数从205个减少到192个。

经营困难仍在继续。 2021年，家乐福中国整体营业收入同比也下降了10%以上。 为此，苏宁易购于2021年底为家乐福中国计提了约10亿元的商誉减值准备。公开资​​料显示，2018年至2021年，家乐福在中国大陆市场关闭了80余家门店。

至于让张康阳大放异彩的国米，却还在赔钱。

根据国际米兰2021-22财年前9个月的财务报告，整个赛季的最终赤字将在1.2亿欧元左右（约合人民币8.2亿元）。 这意味着这只吞金兽还需要苏宁的输血。

但苏宁集团正在努力自救。

今年5月，苏宁易购因连续三年亏损而被“仇恨”，更名为“”。 苏宁易购2022年上半年业绩预告显示，预计净利润亏损25亿元至27亿元。

对于张康阳和苏宁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

一个细节是，苏宁现在陷入困境，连江苏队的工资都发不起。

2020年9月，有消息称，江苏苏宁一线队因拖欠工资而全员罢工。 俱乐部随后紧急辟谣。 今年4月，江苏队球员杨嘉伟发布视频向张康阳索要工资，希望张康阳尽快结清欠全体队员的“小钱”。

5月12日，张康阳发文庆祝国际米兰夺得意大利杯冠军，但主导讨论的却是各种讨薪的声音，“躲在国外拿中国人的钱去拿冠军有什么用吗？” 先把欠江苏球员和江苏俱乐部员工的钱还回来！ 把江苏足球还给我！！！”

▲张康阳微博截图。

北京时间7月19日凌晨，欧洲联赛传来最新消息。 据意大利记者à报道，董事长张康阳拒绝增加转会预算。 这样的决定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年年卖主力，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没钱就别踢球了。如果不是马洛塔这两年的贡献，国米就被你打败了”……网友们不断骂道。

外界很难知道张康阳在想什么。

近一年来，张康阳“消失”在聚光灯下，基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很多时候，外界听到的都是张近东本人的决定，就像逐渐消失的王思聪一样。

剩下的只是看似矛盾的新闻交织在一起。

4月7日，据意大利媒体报道，张康阳购买了一辆全球限量106辆、价值2000万元的迈凯伦。

7月26日，曾效力过都灵和巴里的后卫马西莫·布兰巴蒂在TMW电台做客时透露：“有知情人告诉我，张康阳正在讨论出售国际米兰的事情。”

“第二代的使命是摧毁上一代拯救的所有国家财富，但方式不同。” 一位网友写下了这样的评论。